墙头众多,有糖就吃,荤素不忌,甜虐都行

成熟

巫割:



我的成熟来得很晚,我教子在我晚年时也善意地提醒我这一点。他体恤我曾在阿兹卡班的非人遭遇,把我所有的冲动,没头没脑,自杀式行为的原因全部归为那段不堪的经历。他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得多的巫师,侧脸有阳光留白的眼镜架印子。

我很满意。

当然了,我的爱人会在梦里打着盹说,你这个骄傲自满的,放纵又不知羞耻的格兰芬多狮子,你有什么不满意的——说完又打了个长长的鼾。我偷偷地笑了,替他把被子掖一角。

他就算在战后也艰难度过了很长一段没有无梦药水的时期,断断续续又不安稳的梦境让他苦不堪言。他经常在梦中惊呼着醒来,吵醒熟睡的我。

“西弗勒斯?”我睡眼惺忪,看着他的脸从没有血色到浮出一点安妥的红。

他的眼神很复杂,像是在确定我是否存在,好几次我以为他要伸手触碰我的脸。但经过几秒犹豫的眼神后,他又放下了。

“睡吧。”他低声说。

我知道的,他在那七年负得太重,使命和罪责感一点点嵌在肩上,啃进骨头里。他不得不用那大得突兀的鹰钩鼻贴着敌人的袍子,试图当为大局牺牲的一枚棋子。

按照他的话,我在战争期间有勇无谋。可以登上失败者案例的格兰芬多,在我人生中唯一算得上令人深刻的,就是在我最混蛋的年纪把差点把他送进死神怀里。

他老了总爱这么说,他戴着麻瓜的老花眼镜。不灵便的手指在邓布利多和莉莉的照片上印下无数指纹,相框被磨得掉了色。他心里堵着一个期望——他从来没有存活在这个世界的期望。我不止一次听见他低声地叹息,看见浑浊的泪从眼角纹划进油腻的头发里。

我就只能选择抱住他,蹭他的颈窝,把那副角质眼镜框压进他的眼窝里。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,我爱你。

我爱你。

这句话让他放弃了无梦药水,也让他选择停止了哭泣。他在我的睡衣里混乱地咕哝着“愚蠢”和“格兰芬多”这两个词。

我们是我们那代人最后的影子。我们都老了,老到握不动自己的魔杖,他甚至要扶着坩埚边缘来观察魔药的气泡变化。哈利的孩子每个周末都会过来,给他带一些晾干的魔法植物。他瘪着皱巴巴的嘴,告诉他们他要的是切碎的百合根而不是切片的。

我呢,我就站在我们小房子旁边的花园里和地精争夺马铃薯的所有权,他们啃我的鞋子,我用拐杖敲他们的脑袋。他咆哮一声:布莱克,你的魔杖呢?

我一时慌乱,我颤颤巍巍,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我让学院扣了两百分那么慌张。我抱着他,向他道歉。

看来我还是没有成熟多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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